前 BioWare 高層揭露《冒險聖歌》崩壞始末

上個月，電子藝界確認 BioWare 的《冒險聖歌》將於 2026 年 1 月 12 日終止服務。經歷了動盪的六年生命週期後，執行製作人 Mark Darrah 如今詳細說明了這款遊戲的開發過程以及沿途發生的失誤。

在多部分影片系列的第一集中，Darrah 花了一小時，從他的視角解釋《冒險聖歌》從 2011 年直到他在 2017 年成為執行製作人的開發時間軸。雖然他承認自己的觀點並非完全詳盡，因為他在那段時間的大部分過程中並未直接參與，但他在 BioWare 的資深職位讓他對專案的進展有獨特的洞察。

儘管 Darrah 只在開發的最後 16 個月擔任執行製作人，但他在影片開頭便為《冒險聖歌》的缺點承擔了責任：

「這份報告的某些部分可能看起來像我在推卸責任，但最終，這款遊戲的問責主要落在我身上，」他解釋道。「我心中有一份私人名單，列出了我認為也應該分擔責任的人——幾乎所有人都比我資深。團隊付出了難以置信的努力，交付了卓越的部分，即使到今天，《冒險聖歌》仍包含一些真正卓越的方面。」

Darrah 接著概述了前六年的開發，列舉了《冒險聖歌》遇到的眾多挑戰。他描述了當時的 EA 高層如何認為單人遊戲的吸引力正在下降，這讓 BioWare 這家歷來以單人遊戲體驗為核心的工作室陷入了困境。據 Darrah 所述，當時 BioWare 的負責人 Casey Hudson 對《冒險聖歌》的最初願景是將 BioWare 的敘事專長與即時服務、永遠在線的模式結合。Hudson 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商業模式，這有助於在 EA 領導層中產生內部的動力。正如 Darrah 回憶當時的情緒：「如果一款 BioWare 的遊戲能達到《FIFA》的商業成功會怎樣？」

但早期，《冒險聖歌》就面臨了人員配置問題。BioWare 的員工看了一份高層級的簡報，詳述了即時服務的方向，這讓許多開發人員感到疏離。此外，隨著《闇龍紀元：異端審判》開發完結，團隊成員多次被調去《質量效應：仙女座》，導致《冒險聖歌》沒有 Hudson 最初設想的人力。

Darrah 指出，另一個主要挑戰是遊戲願景的不斷變化。雖然最初的目標是完全原創，但他解釋了在缺乏開發者或高層熟悉的參考點的情況下，要傳達這種願景是多麼困難。隨著時間推移，《冒險聖歌》開始變得更像《天命》和《邊緣禁地》這類已確立的遊戲。

一份早期的設計文件聲稱《冒險聖歌》將包含六種標槍機甲。用 Darrah 的話說，「那個數字基本上是憑空捏造的。」

保密性也阻礙了進展。雖然 Darrah 承認有必要防止洩密，但他相信一定程度的內部透明度是有益的。早期，Hudson 有選擇地在工作室內分享專案的某些方面，建立了熱情並收集了意見。但在 Hudson 離開後，資訊流停止了，專案變得極度戒備。這使得更容易忽略問題，並在一個小而封閉的團隊中助長了群體思維。

Darrah 分享了一個揭示性故事，關於過早設定過於具體的期望，就像遊戲最初計劃有六種標槍機甲一樣：

一份早期的設計文件宣稱《冒險聖歌》將有六種標槍機甲。這個數字是怎麼來的？它基本上是編出來的。更準確地說，當時的推理是：我們會有輕型、中型和重型標槍機甲，所以每種類型就做兩種。不幸的是，這個隨意的數字在 2017 年初作為一個確定的功能呈現給了 EA 高層。

在那次簡報後不久，團隊總結出六種標槍機甲不可行，主要是因為他們無法有意義地區分六種不同的類型，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設計和打磨六種不同的遊戲玩法原型。因此團隊不得不退讓，宣布僅推出四種標槍機甲。儘管最初的六種完全缺乏依據，但這次修改在高層中製造了巨大的壓力和焦慮。

我懷疑從六種減少到四種標槍機甲的這項變更，是導致 2017 年專案重大調整的觸發因素之一——這場劇變最終以我接手而告終。即使最初的目標是隨意設定的，減少數量卻被視為專案步履蹣跚的跡象。

Darrah 補充道，其中一種被取消的標槍機甲原本打算設計成像坦克一樣、支援導向的聖騎士類型，而另一種——一個中型變體——定義非常模糊，他甚至回憶不起它的概念。

在影片後段，Darrah 提到 EA 在 2016 年的一項倡議，推動所有主要遊戲系列轉型為「十億美元品牌」。根據該計劃，《闇龍紀元》需要每兩年推出一款新作。這項指令鞏固了《冒險聖歌》作為即時服務遊戲的身份。

他還回憶起三次分別的場合，他曾建議領導層延遲《冒險聖歌》的發行，以便給團隊更多時間完善遊戲，先發行《仙女座》，然後將該團隊轉移過來完成《冒險聖歌》。他說，這三個請求都被拒絕了。

你可以在這裡觀看 Darrah 的完整影片。他確認至少還有第二部分——可能還有第三部分——即將推出。

《冒險聖歌》於 2019 年 2 月發行，評價好壞參半。我們的評分給了它 6.5/10，批評其重複的刷寶過程、缺乏打磨和多樣性，以及支離破碎的劇情敘事。這款遊戲未能達到 EA 的銷售預期，導致其在 2021 年終止了積極開發。EA 將於 2026 年 1 月 12 日完全關閉《冒險聖歌》。